原标题：故事人 | 《梅花红桃》焦永亮：从生活汲取力量，给创作赋予温暖
2023年11月10日刊 | 总第2279期
Pengxx01·故事人
浮光绘影，大国剧匠。
多年来，国产影视内容诞生了众多优质作品，而隐匿于作品背后的操盘手们，身上又有怎样的精彩故事？为了充分挖掘台前幕后的精彩故事，记录艺术创作的难忘瞬间，烹小鲜（pengxx01）特别推出【百位故事人】专题策划，在漫漫长河中挖掘大国剧匠，寻找那些有故事的创作者，从中探索影视艺术的发展之道。
本篇为专题第17篇，小鲜对话著名导演焦永亮，请他分享从业多年来的创作经历，以及所思所感。
在刚刚过去的10月，一部迥异于传统谍战剧的《梅花红桃》进入观众的视野，这部“新谍战剧”带来的新鲜感令观众热议，而少有人知道，这其实是焦永亮首次试水谍战剧。
作为一名80后导演，焦永亮入行十余年，始终渴望迎接挑战。在深耕都市剧之外，还尝试了多种类型剧的创作，《梅花红桃》正是其最新的作品。在与烹小鲜的深度交流中，焦永亮畅谈了这些年里自己的创作经历，而这一切的起点，还要从他初中时说起。
初中时的焦永亮有两大爱好：踢足球和看电影。
学生时代的生活总是枯燥的，而假期则成了调剂。每当寒暑假的时候，焦永亮就迎来了自己的欢乐时光。他下午踢球，在球场踢到天黑。回家之后看电影，一直看到睡前。
当时流行租录像带，焦永亮每次租三部，晚上看两部，第二天上午看一部。每天下午踢球之前归还录像带，同时再借三盘，整个假期都是如此循环，这奠定了他对于影视的热爱，直到后来下决心进入这个行业。
当年来北京艺考的时候，身边反对的声音很多，但是最后他坚持下来了。现在想想，这种坚持是对的。
“可能孩子小时候会有一些理想，当时看来不现实，但是如果不尝试，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。我们只管努力，别的交给命运。”
一路走来，焦永亮对坚持格外看重。也正是因为这份坚持，才有了今天的导演焦永亮。
1
《梅花红桃》
一种“新谍战剧”的尝试
焦永亮比较满意《梅花红桃》的整体气质。
“刚接触这个项目的时候，对它的定位就是‘新谍战剧’。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能做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。故事类型都是大同小异，可内容上能更多元化一些。剧中演员的穿着都比较时尚漂亮，有一些养眼的元素，又具备传统谍战剧的反转，同时还加入了轻喜剧的元素。”
拍摄《梅花红桃》期间焦永亮给演员讲戏
焦永亮总结起《梅花红桃》的特点来如数家珍。因为要考虑当下年轻人的审美，所以造型上会考虑到现代审美。毕竟谍战剧的受众群年龄偏大一些，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吸引更多的年轻观众，让谍战剧的受众群再扩大一些。
在《梅花红桃》的第一集，陈家平和左双桃在火车站意外重逢，焦永亮采用了比较浪漫的男女主相遇手法，比较有意思，也不多见。“因为以前拍这种类型比较多，我就想能不能把它移植到谍战剧里。”
这是焦永亮第一次拍谍战剧。此前谍战剧他看得少，所以脑海中没有固有的条条框框，也没有想过去对标哪部谍战剧。
因为这部剧的排播方式是先台后网，而谍战剧的受众群体又年龄偏大，焦永亮担心年轻观众接受起来有困难。播出之后，他忐忑地去看数据，发现这部剧的观众从20岁到55岁都有覆盖，能让自己的作品被各个年龄群的观众看到，这点让他很欣慰。
对于导演来说，拍这样一部有挑战性的作品是很有收获的。焦永亮经常去看网友刷的弹幕，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。“我看到很多观众不喜欢倒叙的手法，发弹幕吐槽‘这导演说话是不是也倒叙？’，我就会反思，大面积的倒叙手法有时观众是不适应的，以后创作的时候我会相应进行调整。这次积累的经验、反思的成果都很多，希望在下次拍谍战剧的时候能够用上。”
《梅花红桃》的拍摄非常紧锣密鼓，拍摄期间剧组的睡眠平均到不了6个小时。特别是连续几天拍大场面，光群演就在500人左右，整体协调难度都很大。
拍摄《梅花红桃》期间焦永亮给演员讲戏
从拍摄角度上来讲，《梅花红桃》跟导演以往的作品完全不一样，特别是气氛镜头、细节镜头很多。以往那些现实题材的都市生活剧，观众可能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听，也能听明白。但是谍战剧错过几个细节，很容易就看糊涂了。
“谍战剧是个格外需要雕琢的门类。”焦永亮打趣道。
2
深耕都市剧
近距离观察生活
2000年，焦永亮来到北京上学，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。在2004年毕业之后，怀揣影视梦的焦永亮并没有直接进入行业，而是先从电视台的编导工作干起，“曲线救国”。
“刚毕业时做北漂还是挺难的，入行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。当时没戏拍，我还去做过群演，每天能挣50块钱高兴得不得了。”
回忆起那段日子，焦永亮觉得对他后来的创作帮助很大。对于创作者来说，他的阅历越丰富，表达的人物就会更加立体。如果缺乏经历，不深入生活，那么拍出的作品很可能是飘着的。
拍摄《新女婿时代》期间焦永亮工作照
一路走来，焦永亮最大的感受就是，没有毅力他走不到今天，毕竟身边有太多人坚持不下去而转行。
“每年都有大量科班出身的新生力量，一路顺风顺水的是极少数人，多数人肯定要经历各种困难。要坚持住，多交朋友，寻找机会。当机会来的时候，自己能不能抓住它，全看平时积累了。”
对于焦永亮来说，几年后机会果然来了，他也果断抓住了它。
在2008年，焦永亮开始第一次接触电视剧拍摄，当时是在电视剧《苦咖啡》剧组担任执行导演。因为工作踏实认真，有口皆碑，从那之后，陆续在多个剧组担任副导演、执行导演。
2011年，另一个机会也来了。这一年，经人引荐，焦永亮结识了王小康导演，从《钱多多嫁人记》起，开启了此后的长线合作。在和王小康导演合作的五年多时间里，焦永亮每年至少参与一部、多则两部的电视剧拍摄，遇到问题，解决问题，积累了大量的经验，可以说正是在这段合作期间，焦永亮的导演能力得到了极大提升。
2021年焦永亮导演的作品《悄悄地喜欢你》播出，这是一部青春校园题材的短剧。当时播出之后他没有留意反馈，直到有一天女儿告诉他，同学们都在看这部作品，他回去一刷弹幕，发现很多年轻观众对这部剧还比较认可，让他倍感惊喜。
这不是焦永亮第一次涉足青春题材的作品。在这么多年的创作生涯中，他始终有意识地向年轻观众靠拢。从早年的《谁的青春不叛逆》再到《梅花红桃》中“新谍战剧”的尝试，关注年轻观众，已然是他的习惯。
在焦永亮看来，他希望把自己作品中的思想表达传递给年轻人，也希望更多的年轻观众来看这些作品。年轻人是未来，为他们提供丰富的、有价值的影视作品，是焦永亮一直感兴趣的事情。
由于拍过的都市题材作品比较多，焦永亮一直跟当下观众保持着较近的距离，总是拍一些自己和身边人能遇到的事情，所以对这个门类颇有心得。
像《暖阳之下》，涉及三代人的故事，剧中安排了三组不同年龄段的群体，通过他们遭遇的各种问题和解决办法，带给观众思考，让他们对未来看到的是希望，是温暖。
拍摄《暖阳之下》期间焦永亮给演员讲戏
“作为一个从业者，我是带着一份责任感的。拍都市题材的剧，我首先会想这个剧能给观众带来什么？有没有社会价值？一部电视剧中可能涉及到很多问题，创作者能不能给出一些解决的方法？那些社会热点，能不能及时跟进？这些都很考验创作者。”
3
耐心解决问题
永远不要甩锅
作为一名导演，焦永亮不可能总待在舒适区里，总要去克服种种问题，而面对问题，焦永亮总结出两点方法：一是依靠过往经验，二是端正态度。
经验需要积累，态度则需要坚持。
入行以来，焦永亮始终坚持一个原则，那就是遇到问题先想解决办法，也就是不甩锅，他相信自己将心比心的做法是能被其他人感知的。也正因为如此，焦永亮带的剧组凝聚力都比较强。
“其实都是细节。像收工晚了，第二天出工就推迟一点，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剧组的各位都舒服一些。”
焦永亮在片场
2021年对于焦永亮来说是丰收的一年。这一年，他先后有《暖阳之下》《悄悄地喜欢你》《奶爸当家》以及《理想照耀中国》里的三个单元和观众见面。
在这些作品中，《理想照耀中国》是最有创作压力的。焦永亮负责其中的《天河》《希望的田野》《破冰》三个单元，在筹备过程当中压力很大，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比较亢奋，因为那些故事都是慷慨激昂的，能给人带来一种使命感，拍摄这样的作品会让人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。
拍摄《理想照耀中国》期间的焦永亮
在总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创作时，焦永亮觉得整体偏向温暖是一个明显的特征。从个人习惯来说，他不喜欢那种情绪上走悲剧路线的作品，即使遇到一些不那么明媚的内容，也会想办法换一种方式来处理。
“我这个人不喜欢太压抑的东西，像《梅花红桃》，能不能处理得沉重一些？完全可以的。但是观众现在的追剧倾向是会避开太沉重的东西，看剧是一种放松，我不想把观众搞得太累。”
如今的焦永亮，在创作上保持着比较松弛的节奏，甚至说他在有意让自己慢下来，这种速度的放缓给他的采风留足了时间。由于接触现实题材的创作比较多，必然涉及大量盲区，如果不通过采风、查资料等方式去熟悉创作对象，作品就很难落地。
创作要扎根生活，从生活中汲取力量感，这是目前焦永亮的创作态度。
谈到未来的创作规划，对于那些没有涉足过的类型，只要剧本扎实、人物吸引他，焦永亮都来者不拒。“未知的领域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，但我都愿意尝试。”
文 | 凌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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